我一直覺得自己的腦袋有洞,若是不寫下來,記不住過去,寫了又鎖起來,世界的惡意太多,我期待自己能留住那些美好的。我不屑不尊重身體自主權的人,不屑濫用身體自主權的人,不屑聽見苦於騷擾侵害,卻扭曲成小題大作或別有所圖的旁觀者。 相信每個人都曾遭遇,差別只在程度。我是一個平凡的女生,細節已經不記得了,必須回去看之前的日記:「臉、肩膀到四肢,甚至摸我的腰問我怕癢嗎?說真的,讓我感到相當害怕,你一接近,總讓我神經緊繃,害怕下一步又會對我做出什麼動作。或許你不是故意的,但你可不可以滾出我的世界。」當時,好朋友及學姊見狀總是挺身而出,嚴聲厲色加以阻止,見他用各種說詞將行為合理化,她們會直接用身體將我護在身後,我很感謝,同時也埋怨自己的懦弱無能,有次拒絕接受告白,對方一拳揮向我身後的木牆,質問為什麼,別過臉,我能清楚看見男人泛紅的右手,「他是不是要打我」是腦中僅存的念頭,我想哀求,我想道歉,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我始終覺得那個年幼跑了又跑,依然會被抓回去的女孩仍在支配著我,她們為了幫助其中一人的表弟和我有更多接觸,把我困在角落,他來的時候,責備了那群人,說放她走吧。每每遇到這樣的事情,我想的也是放過我吧,像從強暴犯手中保住清白,每個選擇用侵略表達喜歡的男女,暴露了我的喜歡來自於對你身體的好奇。小時候,不明白為什麼要摸我的屁股;長大後,可以向對方表達令我反感,不要碰我;現在,善與不善都逐漸淡去,然而就像林奕含敘述的: 已經插入的,不會被抽出。 不管是性器、風涼話還是越過個體空間的好感表達,陰影持續作用,像罹患被害妄想,滿是空位的公車,當異性選擇與我並肩而坐,就無法保持泰然自若。我未曾告訴任何人,短髮帶給我最大的好處是安全感,潛意識是如此的害怕他們,害怕的以為偽裝成他們的一份子,可以保護自己。每個人都有憂鬱因子,比起病,我把它當作陷入某種狀態,像潮汐受外力影響,如果加上環境帶來的正增強,將氾濫成災。現實中的林奕含成了小說,願真正的她,已經去過另個幸福快樂的人生,一如她深信。
不專精於任何事,無法鍾情在特定人、物,《入門 _Being a Misfit》是個人部落格,記錄學習與世界好好相處的過程,我像生命的門外漢,到底為什麼而來,何時能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