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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顯示的是 5月, 2017的文章

馬祖(上)

工作的關係,父親對外島很熟悉,早期往返不是坐船就得搭乘軍機,出行經過重重安檢,暫住迎賓館或軍營,島上只有阿兵哥,解嚴後漸漸向民眾開放。現在的金馬,民宿取代迎賓館,軍器及精神標語矗立山頭,曾經的鐵骨與眾志成城,如今只是旅人捎過碉堡、防空洞的一陣輕風。 我們對離島的興趣,始於兩年前去金門自由行六天,烈日當頭,我和Carol追隨風獅爺的影子,穿梭在街弄,由於早期物資缺乏,門板、風獅爺及墓碑等都被搬去做建材,戰後排雷使風獅爺陸續被發現,其中有官方建造也不乏家族私設,祂們作為擋煞、鎮厄的神祇安守田野或崁入房壁,存在的理由各異,相同的只有村民供奉的酒水瓜果,當時為了更靠近金門的風土民情,我學著放上幾枚硬幣。 回憶金門行,邊翻閱照片的此刻,我移情的想族人搬離,獨留屋外的風獅爺是不是也像卡通《夏目友人帳》裡的露神一樣命懸一線,友人帳來自主角的祖母,本子裡寫著許多妖怪的名字,透過孫子代為交還名字的過程,講述妖怪與人類的相遇相知,其中有一則是《露神的祠》,片中的露神是位老爺爺,臉上戴著笑臉面具,身軀原先和成人相似,隨著信奉的減少變得只有桃子的大小,只剩花子奶奶固定前去參拜,隨著老婦人病逝,祂周身開始透明,露神說:她是最後一個信奉我的人類, 她不在,我也就要消失了。 去年父親結束東引的公差返家,雀躍地拿出一對印有島上地標及店名的白瓷杯,表示工作提早結束,和同事走路去喝咖啡,正值新開幕,消費符合特定條件可換紀念杯,他語帶珍惜:「以前可沒那麼好的地方喝咖啡,那邊看出去的海景真的不錯!本來我們各一個,他把杯子送我,說一個給你太太!」我覺得那份喜悅只是單純打巧趕上賣場促銷,直到我進入該店,和父親錯時相對的異樣感揮之不去,彷彿看見他將工作的孜孜矻矻一飲而盡,三十年盼得入喉回甘。日月經天,眼前汪洋無際,我們不能橫越生命的地界,無論泳渡多遠,別過頭,秋風又搖曳著艷紅的彼岸花,東引持續現代化,已經消失的不會回來。 這趟為期八天七夜的跳島,因為與四、五月的觀淚潮重疊,我們從年初就開始準備,主要參考「背上包Matsu卡蹓去」的摺頁排程,依序為: (1)基隆-(2)東引-(3)南竿-(4)莒光-(5)北竿 ,整趟旅行共花費13,052/人。 為了盡可能減少轉乘及增加島上的停留時間,我們計畫夜宿台馬之星,每個跳島日皆選擇當天最早的船班,購票須填寫乘船人的姓名、出生年月日、身分證字號,海

馬來西亞(下)

前些時候新聞報導情侶前往喜馬拉雅山健行,兩人去一人回,我問母親當時為什麼不阻止我們攀登神山,她回答:「聽了之後,妳怎麼想?」如她推測,既定的決定不會改變,徒增我的不安與負罪。 初上國中追求同儕認可,盡可能遷就他人,興許是該時期的反效果,成年後,在自認不會對他人產生實質影響的情況,把自己擺在第一位,我認為理應握有生命的主導權,所以常苦於身不由己,在xxxHolic看見這段話,心中的拉扯彷彿得到回應:「你並不只屬於你自己,在這世上,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只屬於某個人的。每個人都與他人交融,彼此共享一切,因此,世上才會既充滿了歡笑,又充滿了悲傷。」 年屆三十,我練習去接受所到來的,順著流走,沒有無常,滾滾江河帶走經過的一切,大海讓它重歸平靜,生若盡歡死又何憾。在神山頂峰,嚮導說這裡許願,願望會成真,不勞而獲騷動著腦內的妄想,我也照做了,卻不是因為他的那番話。        京那巴魯山      神山 (Mt. Kinabalu) 又名中國寡婦山,名稱的背後是眾說紛紜的愛情故事,其中我相信杜順族的傳說,信仰萬物有靈,死亡後,靈魂安息於京那巴魯山頂,他們將神山稱作: Aki Nabalu ,Aki是先人,Nabalu是山,先靈之山。族人受訪時表示,杜順族自古以來是這座山的守護者,回憶祖母曾這麼形容:這是妳的祖父度假的地方, 他從高處看我們是否安好。 它與玉山,分居東南亞、東北亞最高峰,相關的介紹文皆不約而同表示身體健康,體能不突出都可順利完成攀登。我對自己沒有信心,猶豫再三,沒有非爬不可的理由,然而相比仰望,我更願意付出努力爭取平視,私心加上Carol的挑戰精神,我們報名兩天一夜攀登神山及鐵鎖攀岩加長版。 從檳城飛往亞庇,神山是此行的重中之重,我沒有一刻不在質疑自己是否提得起來,後怕的情緒在心上熬著,不知道選擇是否正確?服用丹木斯的副作用開始出現,指尖的麻脹,無聲地提醒出發的日子迫在眉睫。行前一晚跟家人視訊,說明山上收訊不好,返回市區再跟他們聯絡,並提及沿途幾乎階梯上山,令我十分焦慮,母親說:「那妳請觀世音菩薩跟妳一起爬,登一個階,心中唸一聲佛號。」 抵達神山公園,從年輕嚮導手中接過入山證,我們將行囊整併,統一交由他揹負,同行的還有來自香港的珊珊,此行是她給自己的生日禮物,加上各自的嚮導,共五人。從Timpohon 檢查哨到Pendan